梁耀笑靥如斯,心下却森森的冷硬起来。
他大约是猜中了。
——这一樽合卺酒,也许有毒。
“这……”
他做作的踌躇着,“子窈,说来惭愧,我来时已经被灌了三两酒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喝酒的事情上,我的确不大中用。不如,你我合欢共饮?”
然,这一回,竟然轮到萧子窈胆寒起来。
眼下,沈要尚且藏在暗处,他方才本就疯疯癫癫的,醋意又大、杀意更甚,她简直万万不敢轻举妄动。
唯恐交杯,暗箭难防,见血封喉。
萧子窈面白如阴婚纸人。
梁耀一见,果然更加的笃定了。
“子窈,你不肯?我们今日可是成亲了的……”
如此,她便骑虎难下了。
“不,我只是,有些……有些忐忑罢了。”
梁耀深笑着,于是再满一樽。
又挽上她,轻声细语道:“夫人,别再推脱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非要交杯不可?你我各自喝,也没什么区别……”
梁耀一字一顿道:“非此不可。”
于是,金樽交错之间,手也交错,袖也交错。
萧子窈颤颤巍巍的,形如赴死,只得瞑目苦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