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话毕,萧子窈登时烧红了耳根子。
她一时羞恼不已,却又很奈他不得,便只得落跑似的逃回了房里。
好在她不算负气,不刻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裙出来,微微的荷色,不算分明,偏偏衬上她身却显出十二分的明艳。
复又很习惯的探了手去抚颈子,却不想,耳畔只余一线猩红的血滴子玲琅一晃,曾经那如云如瀑的、泼墨似的曼曼长发再也不在了。
萧子窈微微一怔,却又面不改色的收回了手来。
如此一举一动,沈要根本看得真切。
他于是滞了片刻,唇齿有些涩,喉咙也哽着,开口更是无声无息的。
最终最终,他还是再无言了。
萧子窈很平静的说:“既然要进山打猎,那就快些走。不然遇上了大雨,我们就回不来了。”
话毕,便撇下了他、先一步迈出了院门。
她不肯回首,决绝一如往日。
沈要直觉心跳得飞快。
他总也不敢揣测她的心,唯恐自己清醒得太过、猜中了,便又免不了一场无死不休的自欺欺人。
他只好如弃犬似的、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追着,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六小姐!无论多大的雨,我都可以带你回来!”
余音渐渐,却见萧子窈轻轻的回眸盼他一眼,面上浅笑若无。
“沈要……”
她欲言又止。
其实,无论春和景明、狂风骤雨,她也许都回不来了。
又疑心沈要也许也很明白,他二人双双之所言,根本不是在论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