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此处偏院并不很大,方才清园也将尽,萧子窈便默默的拢了杂草拖去了火房。
庵里用午用得晚,当是时,火房左右无人,她倒也乐得清净,只管囫囵的将那濡濡的杂草塞满了灶子,根本严密得紧。
兀的,她心下忽映起鹊儿濒死的模样。
“小姐,烧火不能用回潮了的柴火,不然会窜浓烟的……”
她的傻鹊儿,原来一时回光返照,却也一心只想着小姐的着落。
如此,萧子窈终于擦亮了火柴。
蒙蒙的,却见那丛丛的杂草渐漫白烟,又愈演愈烈,盛大如硝尘。
萧子窈闲庭信步的晃回了偏院。
“小莲,现下由不得你休息了!”
一近耳房,她便大改颜色,连连恶狠狠的锤了门,直将小莲不由分说的拽了起来,“我方才去火房烧水喝,却不知道怎么生火,便不小心点着了湿柴,现在火房里浓烟滚滚!”
小莲不堪烦扰,便很不情不愿的问道:“反正不曾走水,二少夫人急什么?”
谁知,却见萧子窈睇她一眼,只一瞬,便猛力扬起一手,更利落的抽了下去!
“蠢货,你我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方才她们给的两把镰刀都是锈的,难道还会特别善待了你去?待会儿那些恶毒的尼子们发作起来,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小莲心下一惊,清梦顿醒。
又见她麻利的奔出了门去,唯恐那湿灶烧得久了,必要殃及她这一尾池鱼。
白云半枕山中午,落辉都无一点沉。
惠音师太立在佛前,细细的算着香火。
晴雨疏密,香火自然逊色,斋饭便也吃得乏味,午间大约又佐腌菜。
思及此,惠音师太便将那功德簿且阖了,与旁的尼子一前一后的离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