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皮囊再漂亮,也只不过是皮囊,男人和皮囊都倚仗不了多久的!这姓萧的妮子恃宠而骄,迟早要跌跟头!”
“无妨,沈军长走了更好!先前梁少帅嘱咐诸位多多照顾照顾这姓萧的些,现下可别忘了!”
尼子嘴碎,心肠也坏,谁知,萧子窈分明听得真切,面上却不恼,只管置若罔闻的进了门。
“见过各位师傅。”
萧子窈浅笑若无,“也见过惠音师太。”
她一面说着,一面又择了空位落座,有尼子盛了素粥与她,却是惨淡清白的一小口,小盏透得见底。
惠音师太道:“二少夫人,凡入寺修行者,必须六根清静。口腹之欲也是欲。”
萧子窈嗤道:“想来惠音师太也是个得道高人,对我指教颇多,不知待会儿用过了饭还有什么指教?”
“看来二少夫人是个说理的,那贫尼也就放心了。”
一见萧子窈委曲求全,惠音师太便有些得意,于是阴恻恻的笑道,“二少夫人不如饭后去将偏院的园子清了?院里杂草丛生,眼见不清,总是有扰修行的。”
话毕,似乎还觉作践不够,便又尽心尽力的欺负起萧子窈来:“对了,切记正午时分再去!到那时雨也该停了,阳光晒得亮堂,您也好看得清楚。”
午间果然停了雨,翠云庵景秀,山染修眉新绿,仿佛如画。
然,萧子窈却得不了闲来凭栏看绿。
惠音师太命人丢了两把生锈的破镰刀与她,萧子窈掂量了一番,终于还是将那镰刀丢了开去。
小莲见她如此,果然抱怨了起来。
“二少夫人倒也不必这样为难我这个做下人的!”
她哼哼唧唧的嘟囔着,“这里的野草长得都快齐腰了,你把镰刀给一丢,难道是要徒手拔草?”
萧子窈一瞬冷笑道:“那镰刀我看过了,刀片与手柄都很松动,且不说那刀片生锈严重根本割不动草,若是挥刀时不小心用错了力割伤了手,到时候感染了破伤风可有你好看的!”
包衣奴才如小莲,多少有些识文断字,更加主人家又从军,她便也知晓破伤风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