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任沉声一叹,于是一仰头,只一饮而尽。
萧子窈不敢言他。
“我之所以会画地图,不过是因为女子最会描眉画眼,所以落笔稳当些罢了。”
复又点一点那地图,很谦虚的说道,“这些战略布防也不是我的成果,都是四哥琢磨出来的。行军之事,我哪里插得上嘴呀。”
谁知,萧子任再一细看那地图,反倒更加的丧气了起来。
“看来我还是追不上四哥。”
他恨恨的叹一叹。
却不知恨的是谁、叹的又是谁。
“从此地图上看来,四哥所设的行军路线、关卡要点,处处都暗藏了玄机。只要顺着他这一条线打到北边去,大可以一路顺风无阻,补给也充足。”
“可是,若换作是我领兵出征,我一定不行的。我想不到这样缜密的战略,也设不出这样谨慎的布局。我的确不成气候,远不如你,也远不如四哥。”
说罢,他便撇开了那地图去,仿佛很烫手似的。
萧子任直觉歇得够久了,这一杯茶喝得更有些自取其辱。
他于是很吃力的站起了身来,只向萧子窈道:“我要回营里去了。子窈,你不必去劝父亲,只有这一次,我不会听他的话的。”
萧子窈寒声道:“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萧子任凝眉思忖了片刻,终于说道:“四哥出征的那天我一定回来。”
话毕,便不带笑的转身走了。
擦肩而过之时,只一瞬,萧子窈便兀的见明了他的新装。
黄铜钮子、肩勋一线。
梁延的确不曾出尔反尔,当真是提了他一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