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月已西沉,他于是悄悄的亲了萧子窈一口——就亲在那一段白生生的颈子上,本来是想用咬的,用力一点,最好留一个齿印,却不行、也不敢,因着会将她痛醒,他舍不得。
那月色到底还是沉下去了。
之后便到了早上,郝姨已然动身回了乡,早点便由沈要亲自掌勺,一碗白面条,他的,一盅秋梨膏,萧子窈的,一粗一细,却都是实打实的出自他手。
萧子窈十分的不可置信。
“呆子,这秋梨膏恐怕是郝姨事先做好的吧?”
她挑挑眉,细细的尝了一口,顿时更加笃定,“连味道都这么好?看来肯定是你抢的郝姨的功劳!”
谁知,她方才说罢,沈要却扒着碗沿将她一下子盯住了,复又开口,一瞬不瞬的,竟是难得一见的有些严肃起来。
“六小姐,这个就是我做的。”
“我不信。”
“你不信我。”
“我是不信你的手艺。”
“——六小姐,我比你会做饭。”
是时,沈要终于无动于衷的回她一句,那语声很轻,又淡,不轻不重不痛不痒,却最终沉沉落在她的心上。
“这是我和郝姨学的,从昨晚凌晨就开始熬了。”
萧子窈一瞬哑然。
“呆子,你……难道不睡觉?”
“睡不着。”
他说,“不开心,所以睡不着。”
话毕,他便不说话了,只管埋头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