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莞尔笑着,眼里没有责怪,亦没有退让。
“四少,你以前同我说过的——虽然你可能也记不清了,但是我一直都记着。”
“旁人总说我,身为女子应当早早嫁人、相夫教子,唯独你却告诉我,做事情只谈喜不喜欢,没有应不应当。”
“我喜欢救人,那我便应当救人。内地等着我来救的人有那么多,我不会走。”
萧子山哑然无言了。
他只见宋晓瑗低头翻出一只荷包递了过来,淡蓝棉布绣栀子,没喷香水,却照样熏出来满满的药香。
“拿着。”
是时,宋晓瑗只管强硬的掰开了他的手,然后将那荷包一把塞了进去,死死的捏紧。
“四少,你和我未尝不是同一种人。你也有你的志向。你哪次又有为自己打算过?”
萧子山仍是失语。
他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惭愧起来,仿佛被夸得太过,过犹不及,便丢人。
他哪有什么志向?
他的志向,不过都是萧大帅的志向罢了。
好在,宋晓瑗却在此刻又推他一把。
“快去吧,医馆里的孩子们还等着你回来教他们念报呢。”
很早的时候——大约是在萧子窈还很小的时候,她也爱找萧子山念报。
其实,倘若认认真真的算上一算,他带过萧子窈的时间根本不多,甚至不如几位姐姐和萧子任的零头,实在算不得什么称职的胞兄。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够好,初见萧子窈便嫌弃她是红彤彤皱巴巴的一小只,像小狗,他觉得丑,便忍不住的说了一句:“这是我妹妹?怎么这么丑,有点儿像小狗,子任生下来的时候都没这么干瘪,我不抱她。”
正当时,几个姐姐都在府中,半大的年纪,却远远比他来得更加安稳懂事,于是纷纷开口,扇子手绢书本只管一股脑儿的招呼在他头上,一下又一下,好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