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取了画来——宝儿到底还是个黄毛小儿,什么也不懂,画好了画便只知道上下左右的叠上四折,也不顾纸上有没有折痕,结果又巧,那画上的两人各占左右一边,两只交错的手也正好夹在折线的位置,就好像一刀两断,画得实在不大好看。
沈要立刻就说:“你把宝儿叫来。”
是时,宝儿早就被萧子窈领着在隔壁坐下来写作业了,郝姨迟疑了片刻,沈要便以为她走神,于是再次重复道:“郝姨,我让你把宝儿叫来我这里。”
“沈军长您有什么吩咐同我说便是了,我什么活计都能干,宝儿他笨手笨脚的,我怕他又……”
“你不行。”
他一字一顿,不容置疑,“就得他来。”
“那、那……那夫人那边呢?要把夫人一起叫来吗?”
“不用。”
话音至此,沈要语气渐轻,就道,“不是什么大事,让她别担心。”
话虽如此,可到底谁能放得下心来?
偏偏,郝姨眼下也别无他法,便只好将宝儿拽到了沈要的面前去。
萧子窈紧跟在后,正打算上前管教沈要几句,谁知,她人还未到呢,便隐约听见那呆子张口就说——
“你画的什么东西。”
“给我重画。”
“就在这里。现在。重画。”
于是,此间,无论是谁也好,便都一下子傻了眼。
沈要面色不改。
他右手仍包着几圈纱布,伤势还未愈,好在这几日总有萧子窈替他日日盯着,所以这会儿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了,甚至可以稍稍自由活动些许——如此,他便顺势拿过笔来,立刻在纸上圈了两笔,道:“她现在头发长长了,但你画的是短发。牵手的地方画的也不对,我的手比她的大。你画的根本就不是我和她。”
宝儿张了张嘴,却半晌都没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