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的天气,一旦活人张嘴说话便口冒白气,宋晓瑗只见老张头的嘴一张一合,反反复复,白气喷出来,如吸旱烟,又仿佛灵魂出窍,越飞越高,一直飞到她看不见的、下雪的高空上去。
又是弦月夜。
宋晓瑗重重的吞咽了一下。
明日又有雪。
“蒺藜,你去把厨房里的那扇肉取来。”
她轻声道。读书吧
蒺藜一下子跳了起来。
“小姐,他们就是故意来撒泼的,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蒺藜,别说了。”
“我才不!明明就是他们恶人先告状,凭什么让我们……”
“蒺藜,我让你收声!”
——是时,宋晓瑗陡然拔高了声音,蒺藜毫不设防,自然便被吓了一跳,就往后一退。
他只管恶狠狠的揩了一把脸。
连翘立刻瞧见他蓝布袄子的袖口一下子变黑了,想来应是人哭了、掉了眼泪,泪水都被袖子吸饱了,就变了色。
紧接着,他便大叫一声,转头就跑。
“我最讨厌小姐!最讨厌!”
他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腿脚很快的,所以话音才落不过半刻,人便已经没了影儿。
宋晓瑗抱歉的笑了笑。
“让三位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