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言。
吃掉嘴里曾经说出来的话,本来就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
所以,不可以难过。
太过容易的事情都不值得难过,更何况,被食言了也照样乐此不疲的人才可以是小狗,想靠近她,首先要有这样的资格。
只不过是一次无足轻重的食言罢了。
沈要心想。
他愿意为她弯腰上千次。
于是,晚间七时许,凤凰栖路的万家灯火比天上的繁星都美得多,白日里化尽的白雪又在此时此刻落了下来——萧子窈没法儿再去堆雪人,而是跪在地上,像背负着一个吻的重压,佝偻着,软弱无力。
他问道:“是因为孩子吗?”
萧子窈虚弱的点了点头。
“忽然就有点犯恶心。”
她掩着唇,却没看他,“我二姐以前也总是吐,可能以后都要有一阵子这样了——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吧,你帮不到我。”
“可我没有自己的事。”
沈要说。
“六小姐,我的事只有你。”
“可你说,我帮不了你。”
萧子窈微微一顿。
“唔,那、那你就,去帮我把昨天的雪人重新堆起来,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