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坐这边,这椅子我擦得很干净的。”
如此,萧子窈也不端着架子,只微一颔首谢过,便将宝儿招了来。
谁知,宝儿乃是第一回做功课,实在不知笔墨纸砚的用处,一时便有些不知所措。
当是时,这院中的寥寥几人大都不通文理,自是伺候不了笔墨的,沈要见此,旋即顺势而上。
却见他不动声色的倚着萧子窈贴近了些,磨墨竟也似磨人一般,严严密密的挨在一起还不够,非要故作不经意的又去碰她的手。
于是,便是他这般蓄意的一碰,萧子窈一笔落下,当即斩卷。
那墨点浓浓的晕开了,宝盖犹如华盖。
她果然微微的负气,便就轻轻的瞪他一眼。
“呆子,你故意害我出丑!”
“不是的。”
沈要微一语滞,开口便有些犹疑,“我只是……反正,不是的。”
其实,真的不是的。
原来,他不过是瞧见了郝姨与那店家的顾盼神传,想来这便是夫妻之间的眉目传情了,平平淡淡、自自然然,罩着些烟火气、伴着些孩子气。
他不大懂得做人的办法,便只好画皮学相。
索性他应当学得还算相像,所以萧子窈方才那般轻柔的瞪了他一眼。
他还得学得再像些。
只不过,烟火气学得了,孩子气又该如何呢?
他于是悄然的望定了宝儿。
却见宝儿抖着手抓笔,左右写不出一笔一画便当真随形画了起来,萧子窈见他失了用笔的规矩,便亲自上手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