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房间隔音效果不错,夜晚也只能听到窗户外此起彼伏的蛙鸣声。
萧疏隐脸色平静,低头看着流光溢彩的乌鲛珠,看不出什么神色波动。
这么多年了,他其实对这个弟弟的记忆很是模糊了。
只依稀记得,当年得知娘怀疑时,心中隐约的雀跃。
他爹虽有纳妾,却不曾留下庶出子嗣,就只有他娘生了他一人。
故而,他曾经也羡慕过其他人家的兄弟姐妹成群,虽然庶出子女总是会出各种各样的幺蛾子。
但也有如镇国公府谢家那般一母同胞,手足和善互助的。
所以,他也曾跟爹娘抱怨过,想要个兄弟姐妹。
他娘怀孕时,他高兴得手舞足蹈。
那时,爹娘希望是个女儿,凑个好字。
哪怕后来生出来是个儿子,两人心中虽有遗憾,却依旧为此感到高兴。
只是,一切的美好都在父亲被判定通敌叛国时,戛然而止了。
弟弟也在混乱中丢失了。
自此,曾经赫赫有名的公府都分崩离析,倒塌如废墟了。
他本以为等自己终于站到高点后,总是能想办法寻回弟弟的,这些年他一边安抚母亲,一边到处撒网派人四处找寻。
他存着微茫的希望,觉得弟弟肯定是还活着的。
可如今……
他攥紧手里的乌鲛珠,圆润的珠子抵在掌心,微微发烫发疼。
他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