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停止了咳嗽,缓了好一会儿,就听到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既是来了,就进来。”
阿幸垂着头,手指紧了紧,慢慢走了进去。
屋内正中是一只仙鹤铜炉,如今正在袅袅升着香气,室内温暖如春,还有浅淡的墨香弥漫着。
阿幸的眼角撇到正前方的桌案后那道穿月牙白衣裳的修长清癯身影,他不敢多看,连忙落下视线,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奴,见过主子。”
桌案后的男子正在持笔落字,闻言,他略略掀起眼皮,露出一双温润又隐藏锋芒的眼眸,冷冷淡淡望着他。
“发生了何事?”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问话,并不算是责问,但依旧让阿幸头冒冷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他以头贴地,舔了舔唇角,沙哑着嗓子道:“柯炀闯祸,柯放被捕,如今整个村寨都落入了安襄侯之手。”
“不出意料,村寨算是覆灭了。奴无能为力,只能趁着攻寨之夜,携带着账本等物仓皇逃走,以免被安襄侯查到更多,对主子不利。”
“……是奴没用,还请主子责罚!”
说完,阿幸哐哐磕了几个响头。
男子并没有制止,闻言,他微微眯了眯眼眸,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安襄侯?萧疏隐?你们为何会惹了他?”
若是旁人,还好说话,但萧疏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便是他自己,都不愿意跟萧疏隐为敌。
阿幸紧张地又舔了舔唇角,低声道:“是柯炀不知分寸,在我与柯放都没注意时,带着人出去,将萧侯爷队伍里的人掳回来,要给他女儿当压寨夫婿。”
男子:“……”
他微微扬眉,垂着眼脸,静静地盯着阿幸。
阿幸如芒在背,也略微有些懊恼,“是奴判断失误,早知如此,当初就合该先除了那柯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