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若非李芳菲挺身而出,将他护在身后,被抓走的就会是他。
那么,现在被压在黑山寨为质的就只会是他,跟那些同窗一样,无法赴考,遗憾终身的也只会是他。
沈隽意抿唇,没有应声,回了帐篷收拾行囊。
虽然不少帐篷都被劫掠过,但他们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倒是没蒙受重大损失。
唯一遗憾的也就是装的几罐子酱菜被打破了,油汪汪的弄脏了书囊和衣物。
对比起其他被抢走财物,甚至是受伤,丢了性命的很多人而言,已然是很幸运了。
姜青檀和史霜客也跟着收拾了行李,对比起此刻忧心忡忡的郁齐光,他们两人心态显然很好。
待到正午时分,官兵就开始拔营起寨,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往幽州的方向而去。
对比出发前的华丽队伍,此时就显得寒酸了许多,不少人的马都被劫掠走了,自然马车也就不能用了。
谢知刚这次紧紧地护在沈隽意周边,神色肃穆紧张地四处张望。
忽然,他似有所感,抬头朝着黑山的山腰方向望去。
郁郁葱葱一片,毫无所得。
而山腰处的茅草屋处,周羡双手环胸,手里攥着他的佩刀,居高临下地往下看,见得那条队伍犹如一条长龙,蜿蜒而行。
其中,一队官兵在前,学子们在中,又有另外一批官兵断后,井然有序。
他英俊的脸上俱是冷漠,撇嘴道,“大哥,他们就这些人,又失了一批战马,显然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既然您有意留人为质,以作对朝廷的制约,为何不讲这些人都给留下呢?”
“下面这般多的学子,还有这般多的官兵,有他们在手,想必届时更能威慑力。”
周文瑜站在最前面,山腰的风吹起他的披风和长发,耳边卷起的鬓角随着他微微的咳嗽而颤动。
他苍白又俊秀的脸上很是镇定,他感慨,“这般多的人,可很难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