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如沈隽意般淡然自若。
沈隽意翻看手中策论的手一顿,抬眸又看了眼姜映梨,沉声回道:“……嗯,欢喜。”
虽然话是这般说,但在场众人,都看出他情绪不佳。
胡掌柜觑向姜映梨,眼神询问:你相公怎么回事?
姜映梨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沈隽意他经常不高兴。
“咳咳,阿檀,你姐夫这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要多加学习,不要总是咋胡咋胡的。”姜映梨清了清嗓子道。
姜青檀恍然:“原来如此,这就是书上说的喜怒不形于色吧?我明白了。”
沈隽意:“……”
他闭了闭眼,没有吭声。
……
上官府。
赵山长恭敬地扶着上官鸿回房,屋内地龙烧得很足,空气都是燥热的。
他把窗户略略打开了一个口子透气,转身叹气道,“老师,您便是想寻个挡箭牌应付凌降曜,也不该随便收个这样的一个弟子。”
“哪样?”上官鸿挑眉冷笑,“他回话不卑不吭,天赋卓绝,自有风骨。不过是差在出身,这才在朝局策论上有些欠缺,这是家世和见识上的不足,是硬件上的。”
“但要真论起天赋,在看我来,比之从前的你更甚。”
赵山长:“不是……”
“还是说,就你能收农家子,我便不成了?”上官鸿懒得搭理他,继续不耐烦道,“从前我只道你古板迂腐,好歹公正不阿。而今,倒是发现你跟黎衡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徇私又护短。”
赵山长被骂得脸色涨红,“老师,我并非此意。只是,凌降曜天资聪颖,家世显贵,他想入您门下,您尚且拒绝。如今您贸贸然收这么个弟子,岂不是得罪了他?”
“若非是你们两个畜生,老夫何至于招惹来这么个烫手山芋?”上官鸿闻言,愈发恼怒,劈头盖脸骂道,“还是说,老子一大把年纪了,临到老了,活该摧眉折腰事权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