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闲来无事,想做个荷包练练手,找找感觉。谁知竟不知不觉间做成与前世一样的。

    这也算是前世债,今生偿么?

    前世那个没绣完的荷包,最后还是到了兰亭舟手里。

    景和二十四年的暴风雪,让兰亭舟右眼跳了一整夜。

    次日一早,他便带着亲卫,拿着银炭和新衣去了甘采儿的住处。结果,屋内空无一人。

    破旧的木屋里冻像冰窖,吹着呼呼的北风,泛着彻骨的寒意,没有一丝热气。

    是知道他要找来,所以又跑了?还是说,一听到孟煜回来,就找他去了?

    兰亭舟眼眸低垂,目光幽黑,双唇抿成锋利的弧度。他浑身上下泛起的寒意,比屋外冰天雪地还冷。

    可当他阴戾的视线扫过针线簸箕时,他看到里面躺着一只半成品的荷包。

    他的心,狠狠一悸,蓦地生出一丝慌乱来。

    他深知,甘采儿做事一向有始有终,从不半途而弃。

    在那一刻,他由衷的祈望,她是去寻孟煜了。

    “你也别太担心,许是姐姐又换了住处。多派些人打听着,总会找到的。”沈云曦声音一贯柔和。

    “脚长她身上,她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我担心她做什么?”兰亭舟垂眸,声音冷硬。

    沈云曦一噎,目露无奈。

    “天色已晚,书房寒意重。你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屋歇息罢。这些典籍不需那么着急抄写。”兰亭舟放缓了声音。

    沈云曦轻轻叹了口气,搁下笔,款款起身,从书房退出来。

    只留得兰亭舟一人,在灯下独坐。

    临出门,她扫了一眼兰亭舟一直捏在手里的荷包,做工一般,难说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