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省得。”

    一双小手接过荷包,紧紧捏在掌中。

    “大少爷,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了。”远远传来小厮的声音。

    “好了。星儿,快些回屋去。今儿天冷,仔细别冻着。”甘采儿也出声催促。

    “娘,你什么时候再来?”

    “正月十五,可好?到时候娘给你带糖人。”

    “嗯,好。”

    孟北海从地上站起来,扯了扯身上的衣袍,料子是上好的云锦嵌狐狸毛,只是太过破旧,而且显明小很多,连手腕都遮不住。

    自从父亲战死,娘又被赶出卫国公府后,他在府中过得便一日不如一日。他抿了抿唇,握紧手中的荷包,转身走了。

    听着墙那边脚步声渐行渐远,甘采儿才扶着墙慢慢直起身。忽地一阵眩晕,她用指甲紧紧抠住墙壁,这才没让自己摔倒在雪地里。

    四年前她生女儿时难产,落下了病根。到了这两年,身子更是大不如前,虚得厉害,整日里不是咳就是喘。

    甘采儿搓着冻得麻木的手,突然很想哭。她也曾是千娇百媚的女娘,也曾是人人口中羡慕的状元娘子,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