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不还是你亲自照顾姑爷吧?”小红冲甘采儿眨眨眼。

    甘采儿十分无语。在撮合自己与兰亭舟这件事上,小红一直十分执着,不遗余力地不放过任何机会。

    甘采儿让小红硬生生地推进了兰亭舟的病房。

    她找来医馆的小二,搭了一张临时的竹板床,与兰亭舟隔了八丈远。兰亭舟默默瞅了一眼,然后闭上眼,趴着睡了。

    这一晚,兰亭舟虽不喊疼,也不使唤人,但他总时不时地要轻哼两下,再翻个身,又再翻回来......既安静,又闹腾。

    甘采儿本不想搭理他,可又怕真是伤口恶化了,造成他的不适,所以总忍不住,还是要起身过去查看。

    每次一去查看,就会让兰亭舟拉住,不是对她着轻咬两口,就是抱着她蹭两下。

    甘采儿既气且恼,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她这才是发现,受伤后的兰亭舟格外粘人,就像是一下子生活活小了十多岁似的。与往日那清冷自持,淡然疏离的模样,截然不同,似换了个人般。

    前世今生加在一起,甘采儿与他相识也有三十多年,这模样的兰亭舟,她还真是第一次见,觉得稀罕。

    到最后,甘采儿实在被他闹得无法,干脆就脱了鞋袜上床。她揽过兰亭舟,轻轻拍着他肩膀,低声唱起儿歌,哄他入睡。

    这下,兰亭舟彻底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兰亭舟的气色好了许多,已能下地缓缓走上几步。墨砚驾着马车,赶在开船之前,将众人送回了船上。

    “福庆号”按时地,起锚,响号子,又开始往京都进发。

    船上的日子很枯燥,除了客房和甲板,能活动的地方很少。刚开始,还能新奇两天,等三天之后,只让人觉得无聊,极端的无聊。

    虽说,前世已走过这一趟航程,但甘采儿仍是觉得难挨。而朱小筱是第一次坐这么久的船,更是难受。

    “还有多久才到下一个港口呀?”朱小筱趴在桌子上哀嚎。

    “还有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