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颤的声线明显的情绪不稳。

    付知言眸色一顿,手上动作停下,从背后绕至温言喻身前,蹲下身。

    付知言仰头看向温言喻。

    “对不起,是我的说话方式让你误解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所以才这样问,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也不需要和我道歉。”

    付知言在他面前低着身子道歉,是以一种下位者的姿态让他完全俯视。

    又是一种以强势的,不容反抗的姿态,将他紧紧包裹,所有秘密无所遁形,让他只能看向那双眼睛。

    付知言的眉眼很好看,深邃又温和,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哪怕那抹生来的冷灰色调在第一眼,会让人觉得这双眼的主人是个性格高冷不好相处的。

    可付知言朝自己望来的目光,永远的,温和柔软。

    那双依然如曾对视的千百次那样温和,却又在如今只是简单的对视,就总让他觉得心颤,想要逃避的眼睛。

    带着他分辨不出到底在哪见过的熟悉感。

    诡异的错乱感。

    以及,从最初,他就在刻意逃避,在刻意忽视,不敢直视的。

    告别。

    温言喻颤了颤酸涩的眸,喉头一阵发紧,想要解释点什么,可却发现自己一句话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一呼一吸间,酸意萦满了鼻腔与眼眶。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敏感。

    不光是心理上那无法痊愈的疾病带来后遗症,也是自付知言出现的那刻起,心底便产生的某种不安。

    他的直觉在某些时刻总是惊人的灵敏,但时常因为他自己的不敢面对,而被刻意忽略,总是在发生后又后知后觉地想起,其实早在一切发生前,他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