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下看了看,那混账儿子已经不见了,不觉松了一口气。

    只是下一瞬间,他就看到囚车动起来,前面的衙役敲锣打鼓,“各位乡亲父老,此人名叫周兴旺,小庄村人氏,于二十五年前杀妻……”

    话没说完,周围涌了许多癫狂的疯子,他们激动着,愤怒着,好像他们就是苦主。

    臭鸡蛋、石头、土坷垃、烂蛋叶子全部砸到周兴旺身上,他想躲,但头被架在囚车上,他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呼吸,他无法移动身体。他只能闭上眼,任由东西往他脑袋上砸,鲜血染了他半张脸。

    “你看他的样子好丑啊。”

    “丑人多作怪。他就是个魔鬼。”

    “他杀妻,他可真坏啊,他就是恶人。”

    “他是杀人犯。”

    “他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

    ……

    周兴旺张嘴,想说他不是恶人,他是被刘小杏逼的,他刚张开嘴,一条死鱼扔到他嘴里,他想吐,却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咽下肚。胃里一阵翻滚。

    “哈哈哈,他居然也会哭?他这种人也会哭?”

    “打死他!打死他!”

    周木生站在巷子里,双手紧攥成拳,眼神阴鸷恶狠狠瞪着囚车里那个像死狗一样的男人。

    不远处的茶楼上,瑞和懒散地端着茶杯,慢条斯理打量这对父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恨与爱一样,都是成长的最好良药。

    “老爷?”旁边身穿皂衣的狱卒点头哈腰。

    瑞和丢了一串银果过去,“记得好好伺候周兴旺。不能让他死,要让他生不如死。”

    狱卒麻溜接过银果,动作熟练往怀里一塞,拱拱手,“是,小的明白。”

    瑞和下巴往外面抬了抬,“那人要是去看望,你只管让他进去。不得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