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暄在帮他一步步的谋事,他得到的越多,事成的越快,当有一天,她想起来了一切,发现她自己的阵营在她的推波助澜之下大势已去时,会是个什么心情。
大概不会是很好的心情。
秦风把柳季榕叫进房间,给了他银子,让他拿去给伙计们发了,秦风打算先去请徐嬷嬷以及水莲花的姑娘来铺子帮忙刺绣。陆暄暄和柳季榕则先回铺子收拾,此刻已经夜深了,秦风看着弱不禁风的柳季榕和陆暄暄的背影走在浓浓的暗夜之中,他有点不放心,可转念一想,她一个背后揣着把菜刀的冷面杀手能被谁伤了,自己这份担心纯属多余。
陆暄暄和柳季榕走在街上,愤愤不平:“你那三个哥哥是不是有病?占了家业把你轰出去还不成?要把你斩尽杀绝啊这是,四娘子我问你,你和你哥哥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结下这么深的梁子?还有啊,我纳了闷了,怎么那三兄弟联合起来就谋算你一个人呢?”
陆暄暄一扭头,柳季榕人没了。
她一愣,后退两步,往巷子里一瞧,见得两个蒙面黑衣男人勒住柳季榕的脖子将他往巷子深处拖,柳季榕背部着地,两只手死死抓在绳子上,两只脚无力的在地上摩挲,他的脸色涨得青紫,眼珠高耸仿佛下一刻将要夺眶而出。
陆暄暄一个健步就冲上去了,当中有一人迎面掠来,一脚被陆暄暄踹飞回来了。
另一个见得来了高手,自知大事不妙,松开柳季榕转身要跑,身后听得一声娇叱:“呔!看菜刀!”
菜刀腾飞出去,在空中翻滚,伴随着呼呼作响的破风之声,菜刀直接插在了男人背后,那人惨叫一声。
秦风骑着马,遥遥听见了男人一声惨叫,认为自己真的很有先见之明。
两个男人跑了,当中有一人背上还带着她的菜刀跑的,但陆暄暄不打算穷追,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柳季榕。
柳季榕的脖子一片青紫,大口大口伏在地上喘息着,陆暄暄给他薅起来,沉声问他:“你到底把你三个哥哥如何了?”
柳季榕恢复良久,又艰涩摇头。
陆暄暄一字一句道:“他们对你动杀心了,你不知道是为什么?”
柳季榕伏在地上,默默无声落泪。
陆暄暄对这个只知道哭的受气包毫无法子,架起柳季榕带着他朝着铺子回去。
暄暄裘衣铺子门前站着一个瘦弱的男人,正焦虑的徘徊踱步,听得远处有脚步声,扭头一看,目光落在狼狈不堪的柳季榕的脸上,霎时跑了过来:“四娘子!”
柳季榕看了眼前人一眼,才止住的泪又簌簌往下落。
陆暄暄道:“你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