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将手中酒坛弃于一旁,扶起母亲与厅中端坐,随即叩首,起身便要离开。
“儿既已被怀疑,又遣看守,此去要如何说服。”于母听得孩儿振作,自是欣慰,又担心他鲁莽行事,忙开口询问。
于烈此刻心中早有主意,听出了母亲担忧,忙言道:“虽不知为何要擒木兄弟,但他助我雁北军破了晋贼奸计,孩儿自当阐述事实,再向宁王殿下请得令来,自引一军,再去那凹谷之地,搜寻木兄弟下落。”
听得儿子所言,于母蹙眉道:“若是如此,恐怕我儿不仅求不得兵马去寻木小哥儿,只怕还会令自己身陷囹圄...”
“母亲此言何解?”于烈似不明自己阐述事实,为何反会引来牢狱之灾。
“依你此前所述种种,恐怕这位宁王殿下要擒木小哥儿并不是他本意,说不定...所以,即便木小哥儿立下大功,也无济于事,你若直言请命,即便那位殿下有意相护,众将皆在场,也只会将你下狱。”
眼盲之人,往往比常人看得更清,于母虽常年居于家中,但却从于烈陈述之事中,瞬间洞悉要害所在。
“那依母亲之见,我当如何才能请来兵马,去寻木兄弟下落。”于烈闻言,顿时恍然。
于母稍忖片刻,似有了主意,当即开口:“不如顺势而为,或许还有机会寻得木小哥儿下落,助他脱困。”
拜别母亲,于烈一刻不停,当即出门,院外看守见状,立时上前相阻,却闻于烈直言想起了重要军情,看守听闻,不敢怠慢,当即领路在前,向将军府赶去...
此时雁北城已恢复生机,即便破碎,生活总要继续,街面上,商贩们已纷纷开始了营生,见有军卒行来,纷纷为他们让开道。
可有一身着黑袍之人,迎着人流,缓缓前行,顺着人流,正同于烈错身而过。
于烈正忙着赶去请令调兵,更何况此时雁北城中残寇早已肃清,哪曾注意到此人,反是此人,在同于烈错身过时,微微侧首,定定瞧着于烈等人身着的甲胄,直至于烈行至街角,亦不曾移开半分。
正欲转出街尾的于烈,此时方后知后觉,总觉哪里不对,驻足稍忖,终是想起到了适才闪过眼前的黑袍,寻常百姓,哪会穿成那般...警惕之心一生,猛然回首,可当目光望去,却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哪里还有适才那黑袍身影。
“难不成是我看花了眼...”于烈自顾呢喃,却
仍未放松警惕,目光依旧扫向人群,可仍未寻到那黑袍之人身影。
片刻后,终是收回目光,轻声自嘲道:“自于那淳于复一战,怎的如此疑神疑鬼了,北晋军早已退却,城中残寇早已肃清,哪还有会有晋贼在城中...眼下还是先去请命调兵,寻一寻木兄弟下落才是。”
…。。
定下心思,再不多待,冲将军府快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