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太可怕,你去死比较容易,但现在你没死,回来了,他好像快死了,这样也行……”
声音温和似水。
平淡得仿佛在说“今晚的月光真美”。
神经病。
疯子。
唐玉笺因为强烈的情绪刺激而浑身颤抖。
她手指轻轻勾动了两下,虚空中妖气波动了一下,下一刻被兔倌握住手。
“怎么那么生气?”
他像想起了什么,惊讶地问,“是因为我说他要死了吗?你还在关心他吗?”
“可是据我所知,他有人照顾。”兔倌弯着眼睛,一举一动都在模仿长离,从衣着打扮,到神色表情,“有个姑娘不舍昼夜,陪在琼楼里为他疗伤呢。”
这事不新鲜,短短几天已经传遍了画舫。
所以兔倌也知道,妖琴师用命救回了一个姑娘,在他把纸妖骗去人间,九死一生的时候。
唐玉笺的挣扎果然轻了,眼眶透出红色。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微的发烫。
看来药也在生效了。
画舫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东西,兔倌天天吃,这东西对他已经没有用,但对于头一遭的小妖怪来说就有些难熬了。
只是没想到这小妖怪性子这么烈。兔倌觉得不对的时候,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嘴捏开,接着就看到泊泊的鲜血从她嘴巴里流出来。
她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了半截,难道是想用自己的血将自己呛死?
“你又不是凡人,咬舌是死不了的。”他像是在好心提醒唐玉笺,表情却变得愈发难看,“我知道你嫌我脏,可我变成这样,都是谁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