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笺说不出话。
她在浑沌中一把捞住了那人的脖子,并用力将他向自己扯来。
肌肤相触,得偿所愿,她张开嘴,在那人手上咬了一口。
细微陌生的触感瞬间淹没了另一个人的感官。
“从来没有人咬过我。”
那人语速很慢。
床头丢弃的脏衣服,淡金色的眼珠转动着,思考片刻,抬手从善如流的脱掉了自己的衣裳。
像床上的纸妖一样,少年只穿着贴身的亵衣,爬过去,靠近她。
缠上去时,不小心压到她的头发。
纸妖脾气不好,骂人的声音颤颤的,又软又轻,睫羽发抖,肩膀蜷缩。
白纸一般,柔弱易碎。
少年贴着她的皮肤,缓缓嗅她身上的味道,嗓音放轻,“再骂一声吧。”
想听。
……唐玉笺意识到自己好像被鬼压床了。
还是一只湿漉漉的男鬼,像刚从水里走出来。
扯她的头发,剥她的皮。
缠住她的脖子,要她拖下水。
好可怕的鬼。
好无助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