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极乐画舫上一个命途多舛的妖奴。
“腹有戈矛,脸有花纹。”太一不聿又看了一眼,随意道,“道行七百年,你这是颗妖丹,必是虺蛇。”
话音落下,却见小姑娘脸色更苍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要哭出来。
“……”太一不聿皱眉,“你怎么了?”
唐玉笺开口。
嘴唇有些颤抖,“虺蛇?真的吗?”
太一不聿缓慢坐直身体,视线在唐玉笺身上掠过,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抹平。
妖怪不再泡了,从水里爬出来,红着眼皮抓住外衫匆忙套在身上,赤着脚就往外走。
须臾后,门外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
太一不聿缓缓直起身,修长的身躯从水中踏出,慢条斯理的上了岸。
明明没说什么。
怎么就把人惹哭了?
真麻烦。
他很慢地向来时的路走去,越过层层叠叠、带尖刺的树丛,一路走向花团锦簇的东边阁楼。
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住脚步,看向正前方一楼的凭栏旁。
那里站着一个人。
身影修长高挑,背对着他。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冷凝了,连花瓣上都凝结着薄薄的冰霜。
太一不聿缓慢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太子殿下,今日无需疗伤,你竟然也来了,真是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