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後,苏骋对我还是跟之前一样,就好像那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正好其他时间我都与于敏心在一起,所以暂时不用思考该怎麽面对他。

    不过他仍然会像个没事人一样传讯息给我,我也还是照样回覆。反正讯息是最好隐藏情绪的交流方式,多用几个表情贴、一些感叹的标点符号去覆盖,就没人会知道传讯息的那一方实际到底是什麽心情。

    虽然与苏骋的面对面交流少了,但对姚泽远却意外的变多了。

    自从那天在天台上看到他後,晚上我总是会编造一些如要与教授讨论研究课题之类的理由来搪塞于敏心,实则是去天台找姚泽远。而由於我奖学金资助生的身份,于敏心也总是对我这些脆弱的谎言深信不疑。

    为了即将到来的演出,姚泽远接连几日都在天台练习,我则会坐在他身旁,偶尔聊会儿天,偶尔他会看我练习我与苏骋的合作曲,我都感觉我与他的契合度快要超过苏骋了。

    「学长,学校的天台不是都不开放吗?你是怎麽进来的?」

    「啊,这个是秘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哦!我某次偶然知道的,其实这里不会上锁,不过会有校警偶尔来巡视,不要被他抓到就好,虽然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哇,原来是这样。为什麽不在练习室或教室里练习呢?这里晚上这麽黑,你不害怕吗?」

    「有什麽好害怕的,」他哑然失笑:「其他地方太吵了,这里才能让人静下心来。」

    「我就特别怕黑,总觉得黑暗中会藏着什麽东西。」

    他放下了原本正拨弄着琴弦的手,转而看向我。

    「下次你害怕的时候,你找我吧,我会出现。」

    黑暗使我看不见他的眼神,但这一切总让我感觉似曾相识。

    「泽远哥,我们是不是认识?」

    说出这句话後,他惊讶的盯着我,许久都没有回答。

    而我也愣住了。我不知道为什麽我会脱口而出这句话,我发誓我本来不是想这麽接话的。

    我更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如此顺口的喊他“泽远哥”。

    只是我的脑中好像突然闪过了什麽画面,而那个画面里,好像有姚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