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待得越久,慕容复就越是对原主的遭遇感同身受,越能体会到原主的那份不甘、偏执与悲苦,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态已经悄然改变,不再是以游戏人间的态度嘲笑原主是个怨种。

      也许是因为每个人一生多少总是要受一番求不得的苦吧。

      薛家庄大厅屋檐上。

      慕容复跟段延庆一人一小坛酒,中间放着个打开的荷叶包。

      段延庆一手撑着根竹杖,另一只手拿着那坛开了封的黄酒。

      慕容复大大咧咧地灌了一大口酒,咂咂嘴:“上好的绍兴花雕,二十年纯的极品,包您满意!”

      段延庆没有接话,默默地灌下一大口酒。

      沉默,长久的沉默。

      “伤口还好吗?”慕容复率先打破了沉默。

      “小意思,没有你上次那一掌来得厉害”段延庆瓮声道。

      慕容复(内心OS):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于是两个不会聊天的人又把天聊死了。

      “谢谢。”段延庆突然用腹语说道。

      慕容复一愣,嘴张了张,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不用谢。

      “不被理解的感觉,很难受吧?”慕容复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段延庆沉默良久。

      “习惯了。”

      短短三个字,说不出的萧索。

      说完这一句之后,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只是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酒。酒坛子空了就默默地坐着,谁也不说话。一个锦衣公子,一个青袍怪人,这样一对奇怪的组合就这样在屋顶坐到了天亮,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