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乖巧应声,连忙穿过过道,回到自己座位上,把凳子腿靠墙上,坐了下来。
然后,张兴又想了想,找前桌借了一截卫生纸,按在了左手的针眼上。
做完这些,张兴伸着脖子,不放心地问道:“那个……你真没事?”
“滚!”
潘亿年扭头看着窗外,回了一嗓子。
只是,在张兴看不到的玻璃倒影中,潘亿年早已经泪流满面。
张兴,是他最好的铁兄弟,从小玩到大。
好到,穿一条裤子。
好到,管对方的爸妈叫爸妈。
好到,前世他跪舔柳依依时,替他在父亲床前尽孝。
让张兴滚,不是为了再次分道扬镳,而是潘亿年还没有想好,怎么改变张兴的命运。
前世五年后,张兴的人生,提前划下了句号。读书吧
而他,连张兴的葬礼,都没赶上。
只能躲在出租屋里,哭得像个孩子。
愧疚,自责。
让他不知道该和张兴说什么。
是提醒张兴,未来决不能南下,更不能逞能?
还是劝说张兴,把握当下,珍惜眼前人,努力复习考大学?
又或者告诉他,“没有你,兄弟活得不如一条狗,临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