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嘲。
他微微仰头，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空气，落在了遥远的、不可预知的未来上。“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呢？”
他重复了一遍，“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去了一个王迪廷，说不定又会来一个李迪廷。”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江翰宁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郑明挺的心上，“你本来就是代理所长。”
“这个位子，从能力和贡献上来看，不出意外的话，它本该稳稳地属于你。”
他的眼神看着郑明挺。
那是一种对郑明挺能力的绝对认可，也是对未来可能性的深切期许。
“难道，难道你真的没有想法？”
“愿意轻易地将所长这一位子拱手让人吗？”
江翰宁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解与惋惜。
他似乎无法理解，为何如此优秀的人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眼前的机会。
郑明挺闻言，身体微微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与复杂。
他缓缓摇了摇头，那动作里包含了太多的重量，仿佛是在与内心深处的某个声音做着无声的抗争，“我没有显赫的背景，只是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
“我前进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能够坐上副所长的位置，对我来说，已经是命运莫大的恩赐，已是祖坟冒青烟了。”
“是家族几代人都不曾有过的荣耀。”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仿佛对自己的出身感到深深的自卑。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当所长，对我而言，更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