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面色孱弱，声音很轻，“周城。”
宋静是因为这事儿才心脏病发，周文静知道她醒来后就会问。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周城觉得当年算计了哥哥，心中有愧。您又待他如亲生，后来还赦免了他的罪。他对您心里是愧疚的，所以在出了拘留所之后就来到医院和您做配型。没想到配型成功，他就签署了捐赠协议书。周城听说您出事，就撞车身亡了，为的就是给您捐赠心脏。”
宋静面色比之前还要差，她沉默了良久，“所以，他是为了给我换心脏自杀身亡的。”
周文静将实情都告知了，因为谎话说了一个就会说第二个，圆来圆去的早晚会露馅的。
“妈，其实周城是因也是果。”
宋静掀起眼皮看她。
周文静说，“周城如果不害死哥哥，您也不会得心脏病，他用自己的心脏换给您，就是他种下的果。”
宋静知道周文静这么说，是想让她心安理得的接受这颗心脏，不希望她对周城的死产生愧疚。
只是，这终究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不管之前发生了多少恩恩怨怨，周城的出生到死亡都很让人唏嘘。
宋静鼻端发出一声叹气，“文静，我想睡一会儿。”
周文静点头，“好，您睡着，我守着您。”
宋静轻嗯，闭上眼睛，只是眼尾滑落的泪终究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的悲怆。
周文静别开脸，抿紧了嘴唇，她知道妈妈要一辈子忘不了周城了。
周城的身世和成长遭遇固然可怜可悲，但是他给她家带来了不可挽回的伤痛。
周文静无法原谅周城，所以周城的墓地，她一次都没有去过。
“妈，您要好好活着，明白吗？”
宋静说好，便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