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见戴维的车子,连忙把邹海之塞到车里。戴维是医生,这一眼,便看出邹海之不是简单的吃坏了肚子,连忙从后备箱中拿出随身带的药箱,为邹海之打了一剂止痛药。也不顾周围好奇的眼神,加大了马力把车子开到了医院。
手术室外,寂静一片,沉闷而带有刺鼻的药味的空气中只有声声急匆匆的踱步声,和不时传来的叹息声。
邹悦在随行的教练的安慰下,终于平复了一下心情,想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又看到大家都被淋成的落汤鸡的样子,连忙停下焦急的步伐,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也跟着担心了,我在这里,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大伙又纷纷安慰了她两句便也散了。只留下邹悦和戴维在空荡荡的手术室走廊上。
“先生……刚刚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你要有事也先走吧,您的联系方式是什么,等小海好了,我一定去会好好谢谢你的。”
戴维笑了笑说:“我今天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好事嘛哪求回报?“他心里暗自想,要不是她是邹悦恐怕他也不会帮她的,接着又道,”我看我还是留下来吧,我是医生,这个医院里也认识几个人,要是还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也能帮上一手,你也不用这么着急了,阑尾炎不是什么大病,手术后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啊,对啊,你是医生!难怪……那可真是谢谢你了……“邹悦这个时候除了说”谢谢“再想不到别的话了,望着紧闭的手术室门,她的心还是悬在嗓子眼上。
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推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邹海之出来说:“好好休息,没什么大碍。“邹悦才真正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坐在病床前,望着熟睡着的邹海之苍白的脸色,她整个人又是惊喜又是难过,惊喜小海可能安然无恙,难过自己从头到尾都没尽好自己的责任。她拿起毛巾擦拭着邹海之脸上的细汗。心中一痛,喃喃道:“他一岁的时候,我去了日本,一去就是三年,错过了他学走路学说话的年纪,我回来的时候,他都已经长到我的腰那里了……看着我也不怕生,一直叫着‘姑姑姑姑‘……他真的很听话,也很懂事,有时候真不像个孩子……也好……他没事就好……”
“刚刚看他疼成那样也不哭不闹,换作别的孩子早就忍不了了,这样的孩子是没办法让人操心的,你应该觉得幸福才是啊!”一旁的戴维看着邹海之的脸若有所思的说道。
邹悦突然扭身看向戴维说道:“对了,我还没有问您的贵姓呢!”
戴维从容地从衣服里拿出名片递了过去。
邹悦认真地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说:“戴维……神经科医生?”
戴维看到邹悦念出“神经科医生“时看向他的表情,便明白了她的想法,无奈的说道:”虽然是神经科的,但是我不是在精神病院工作的,我只是私人医生,也会为病人做心理辅导,下面是我的工作室地址。”邹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呵呵,我没带名片,我叫邹悦,就住在今天的那个小区里。等到小海病好了,我就带他去拜访你!”
“举手之劳,你也不用这样。”戴维客气的说。
“这怎么行,您总是帮了我的忙了的,不做点什么我心里会不安的……”
戴维轻笑了一下,看向邹悦的眼睛,眸中布满了探究和深思。邹悦被他这一眼看的怔了一下,尴尬的笑笑,就见戴维开口说道:“其实……邹小姐,虽然第一次见面说这样的话很失礼,可能也是出于职业毛病吧,我觉得邹小姐你的精神状态有点问题……”
邹悦嗖得望向他:“哎?我?”
戴维很职业的让自己的表情保持着温和的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吧,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很大,经常失眠和做恶梦?有时候会精神恍惚或者感到精神压抑?”邹悦想了想,突然觉得很是惊慌,她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好像毫无保留了一般,脑中突然浮现出那瓶小小的白色药瓶,她促局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深怕那些已经埋藏在心里多年的事情被他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