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的蜂医,已经完全摒弃了那种所谓的绅士吃法。
长时间的饥饿已经使他放弃了一切餐桌礼仪,直接用餐刀切掉了一半牛排,用手抓着塞进了嘴里。
牛肉中蕴含的肌红蛋白掺杂着水分,随着他的咀嚼不断溅出。
蜂医嘴角溢出的淡红色水渍,看起来十分可怖,就像是野人在进食生肉一般。
这怪异的一幕不禁让在场的警卫们面面相觑,他们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过如此狼吞虎咽的吃相了。
不顾已经累到酸疼的咀嚼肌,蜂医又抓起余下那半块牛排,塞进了嘴里。
淡红色的水滴,不断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即使嘴巴已经塞满,即使肌肉已经酸疼,蜂医也没有放弃咀嚼。
饿到极点的人吃饭,本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但如今的蜂医,却是满脸痛苦,伴随着咀嚼声的,还有喉咙深处那近乎于悲鸣的呜咽。
他咀嚼的不是牛肉,而是心中已经崩塌的信念。
他咽下的也不是食物,而是记忆中那个曾经清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