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康觉得这种大事听信一个小姑娘的话,简直胡闹。
本想拒绝,又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母亲受病痛折磨。
死马当活马医吧,他在心里这么说,先稳住母亲,背地里该找名医还是得找名医,不可能真的等一个小姑娘来救命。
“好好好,妈您别着急,我这就去找,但妈也别抱太大希望,您连人家叫啥名字都不知道,要找可不容易。”
杨母此时是真后悔,早知道当时就不该怀疑那个女孩的话,明明是好心提醒却被自己当成有意巴结接近,现在倒好,连人名字都没问一下,无异于大海捞针。
舒今越可不知道有人正在找她,她最近都在忙着找门路。
时间又过去两天,再不走,回生产队就快赶不上了,要是队长想为难她,又有新的明晃晃的把柄了。
“你这孩子,好容易回来一趟,正事不干,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忙个啥。”
在赵婉秋心里,除了相亲以外的事都不是正事,但舒老师却不这么认为,“今越有志气,不着急结婚,咱们就别给她泼凉水了,赶紧给想想法子吧。”
这几天,老两口也没闲着,拎着自家过年都舍不得吃的东西,挨个拜访以前单位上的领导,看能不能想法子给今越弄进去,哪怕当个临时工也行。
可他们本就不擅交际,以前在单位也没啥存在感,现在临时求人,难上加难,出去几天都是碰一鼻子灰。
对于他们的这样的城市贫民来说,想要在这年头找份工作,难度不是一般大。
“对了婉秋,你今早去找你们以前那护士长,怎么说?”
赵婉秋脸一垮。
“你没跟她说咱今越在乡下学过中医的事?咱今越会打针,还会看病呢!”虽然没见过,但舒老师无条件信任闺女说的话。
“说了说了,可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我看不上她那副溜须拍马的嘴脸,跟她吵过几次……现在求人,人也不搭理我。”
当时没逞口舌之快该多好啊。
谁说不后悔呢,但要是后悔能管用,只要能给今越安排一份临时工工作,她就是跪下去求人家她都愿意。
老两口对视一眼,现在最后的希望就在徐家,昨天他们厚着脸皮,拎着东西上徐厂长家了。徐厂长不在,是他爱人接待的他们,人倒是客气,还给他们泡了茶水,话也说得好听,可就是不知道是真的上心,还是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