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老大老二,就连舒老师也被惊到了,这么大一笔钱,她居然主动认下了!
“今越先别拒绝,按照市面上的算法,我该分你一半工资,但你这三年受的苦,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另一半工资你不要的话,我没办法原谅自己……钱可以再挣,但你的脚趾却是……呜呜……”
再也长不出来了。
一家子悲从中来。
是啊,再也长不出来了。舒文晏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忽然觉得自己和弟弟妹妹不是个东西。
舒老师把孩子们的神情看在眼里,既悲伤又欣慰,一拍炕桌,“对,该谁的,就是谁的,你们赵阿姨和今越压根不欠老舒家,更不欠你舒文韵!”
今越心头震动,她上辈子直到死也没让家人知道自己是个残疾人的事,这次母亲知道了,然后当众戳破,她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看来,她上辈子真是个小草包,死得不冤。
而她也第一次意识到,三姐这个人很矛盾,她身上似乎也有秘密?
不急,她会慢慢搞清楚的,欠条嘛,当然要收,傻子才跟钱过不去呢!
舒文韵把存折上的钱凑个整数300,抹掉零头,承诺剩下的1100在五年内还清,这可是巨款中的巨款!
舒老师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下,根据孩子们的存款和个人意愿,最终拍板定下:老大借120,老二借150,舒文韵出300不用还,他们老两口再出200,凑到770块,要是还不够,剩下的今越也不愿让他们出了。
反正她手里还有370,本来就是为此准备的。
舒立农经过这一晚仿佛老了十岁,叹口气,“我累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咱们就去刚你姐说的国营饭店,当服务员也不错。”
“探亲假到了也无妨,乡下可以暂时先不回去,刚你大哥走的时候说,他在医院和街道办都认识人,你的脚趾可以办个病情证明,先把假期延长几天。”
舒今越还真没想到这茬,这几天忙着工作的事,也是没往请病假上想。上辈子没办,是因为一下火车介绍信就被偷了,知青办天天上门撵人。
她刚躺进被窝就发现,脚的位置暖洋洋的,原来是舒文韵默默用医院装输液盐水的玻璃瓶给她灌了两个“暖水袋”。
这一夜,她睡了重生以来第一个踏实的大觉,舒文韵却睁眼到天明,无声的流了一晚的泪,第二天早上起来,枕头是湿的。
不过,她悄无声息的,今越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