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华点头:“你好好休息,哪天要是想立女户,再遣人跟我讲一声,我替你安排。”

    陈小宁,不,是谢安宁。

    谢安宁挣扎着下地,给谢瑶华重重磕了三个头。

    她嗓子太伤了,她说不了太多的话,便把千言万语都凝在这三个响头里。

    从太平别院回郡主府这一路,谢瑶华发现月亮很皎洁,很美。

    她突然想喝一杯酒。

    这念头刚过,长街那头便缓缓出现一道男子的身形,谢瑶华一顿,那道身影便踏着光华而来。

    容铮手里拿着一坛酒,另一只手提着个食篮,他冲她笑得很灿烂:“悠然居的新菜,郡主能否赏脸陪我吃一口?”

    谢瑶华被那笑容晃得有些晕,等她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在郡主府的屋瓦之上。

    月光之下,两个长相出色的男女面对面坐下,中间摆着几碟菜与瓜果点心。

    不远处一道青色身影被几个黑衣人追得狼狈逃蹿,但在近身的时候又突然间将几个黑衣人反杀,之后踉跄离去。

    过了一会,屋巷外突然响起了狗吠声,于是整个玄武大街的狗都叫了起来,有人被扰了清梦,大声咒骂起这些不识趣的畜生来。

    暗杀的刺客、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与树上的蝉鸣地下的虫叫,合奏成了一首夏夜曲。

    容铮举起举杯:“恭喜郡主帮助一个叫谢安宁的朋友走向新生。”

    谢瑶华与他碰杯,眸子灿若星辰。

    这头谢瑶华与容铮喝酒,另外一头的谢明珠这个时辰还没吃饭。

    不是永宁侯府穷得揭不开锅,而是她完全没有心情吃。

    前几日她派人悄悄去暗杀容铮的小舅舅陈兆钦,暗杀不仅失手,还差点将自己暴露了出来。

    而陈兆钦明天就要离开洛京返回他的大南关驻守——她完全可以在路上继续安排人暗杀,但那会让她损失许多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