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时候,又因为半扇猪肉的彩礼,将他许了另一户人家,刚刚定了亲没多久,对方就病死了。
这一下,吴桐便成了远近闻名的不祥之人,都说她命硬克夫,谁娶谁家倒霉。
吴母更是将吴桐当成灾星,日日咒骂,有任何不顺心都能扯到她身上去,吴桐的日子本就难熬,如此一来便更加水深火热了。
吴桐的大弟吴家富和她是双胞胎,也到了议亲的年龄,吴母为了给儿子娶上媳妇,不甘心一个快十八岁的大姑娘就这么白白砸在手里,硬是托人远远地又谈成了一门亲,五十元的彩礼,将吴桐许给了邻县一个年近五十家里一堆孩子的老鳏夫。
有了上两次的经历,为防夜长梦多,不订亲也不择期,昨天彩礼钱一拿到手,吴母便拍着胸脯向媒人保证,隔天便把吴桐送过去,对方连娶亲都省了。
向来逆来顺受的吴桐以泪洗面,壮着胆子说了句不想去,吴母则更直接,一句话没说,一碗村里土医生配的麻药灌下去,吴桐便立马人事不醒了。
即便是这样,家里小两岁的妹妹吴冬玲仍不忘记落井下石,主动找了村里两个二混子帮忙连夜送亲,还另塞了五块钱,让他们半路先把吴桐糟蹋了再把人送去,免得吴桐再生别的心思,好死心塌地跟老鳏夫过日子。
两个二混子用一辆独轮车将人事不醒的吴桐送上了路,一出村子趁天黑便找了间废弃的牛棚,正要欲行不轨,吴桐却悠悠醒转了过来。
看到那两人红着眼扒自己的衣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又急又气,想到自己的娘和妹妹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生无可恋,直接撞了柱子……
苏桐将记忆梳理了一下,心底一阵悲凉,这姑娘活得还真是悲惨,生在这样的家庭,从未感受过亲情,也从未感受过世间的美好,还真是生无可恋……
外面对话还在继续。
“栓子,那现在咋整?我今个儿白天还看到马大胆他们和派出所的公安在村头晃悠,这事儿可不能闹大了……”
“关我们啥事啊!柱子是她自己撞的,我们啥便宜没占到还惹一身腥,我跟你讲,王老二,你这嘴可得把住关了……”
“那……那现在到底咋整……刚才人就没气了,这会怕是已经凉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们挖个坑把人先埋了,然后出去避避风头再说,真要有啥事,就往老吴家推,左右也是老吴家自己把人逼成这样的……”
这年头,法律意识淡漠,信息也极度闭塞,加上物资极度贫乏,早些年饿死病死的不计其数,尤其在这偏远的山村里,一条人命实在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
门外两人说着便推开门进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两个形容猥琐的男人,穿着也是松垮破烂,一看就不是正经人,一个去提煤油灯,一个去拽苏桐的腿。
苏桐虽是医生,却是身经百战的军医,能上战场的医生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医术精湛是前提,枪械和格斗都要过关,通用语言、野外生存等等都是考核项,否则到了战场自身难保,不仅救不了人还要拖后腿。
苏桐眼见那人伸手拽她的腿,对准他的下巴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