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长情插金步摇的手突然明显一顿,通体一股冷气冒了出来。

    他低下头,就对上戈曳皎皎看着他,言笑晏晏的模样。

    但她那双大眼深处,澄澈清明,淡漠如斯。

    子君长情将手中的步摇往她发髻里斜斜送进去,面上冷凝一片。

    “戈曳皎皎,他什么都没有给我。”

    戈曳皎皎修长的玉指轻轻扣着梳妆台,发出咚咚咚的规律声响。

    子君长情听着,莫名焦躁不安。

    然后,就见她低下头,看向地上躺着的几根发丝,微微抬高声线喊了一声:“千粟。”

    然后千粟从门口进来,恭恭敬敬地点头行礼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戈曳皎皎痛心疾首般演了起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看看这人给本殿弄掉了多少根头发,一根杖责十大板。”

    几个人看向地上的头发,目测,少说也有十根。

    “戈曳皎皎,你这个毒妇!”

    子君长情说完便朝着千粟猛力一推。

    千粟一时不察被他推了一下,往后踉跄了一步,然后竟见这个曾经被世人赞称美凤仪的郎君如一阵疾风一般跑走了。

    “公主,属下去将他追回来。”

    千粟朝门口看了一眼,正待去追,戈曳皎皎叫住他:“算了,随他去吧,找人盯着他,方才我已经试探过了,楚含章确实留了东西给他。”

    “不直接用刑逼供吗?”

    千粟觉得还是这样更快一些。

    “不必,他早知晓了自己对南朝而言是最关键的一枚棋子,也知道我们暂时得保住他的性命,是以,刑罚对他没用,反而若是被其他几国的眼线知晓我们虐待他,会让有归附之心的人怀疑,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且养着他罢了,就当是养了一只逗趣儿的狸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