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年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听闻张太医今儿去给母后皇太后娘娘诊治了?”

    他的话语里虽是疑问,却暗含着笃定。

    张太医闻言一惊,忍不住起身,头却撞到了马车车顶,他忙咽下已到嘴边的呼痛,恭敬回道,

    “回王爷,母后皇太后娘娘只是前两年受了苛待,有些女子的症候罢了,并不妨事。”

    “哦?”左斯年神色未变,只微微地挑了挑眉,“是吗?怎么本王听说的却不是这样?”

    “这……”张太医心猛地一沉,在这寒冷的冬夜,仅着寝衣的他,额上竟不知不觉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尽管马车里烧着炉子,也足见他的紧张。

    张太医心中格外怀疑、甚至于笃定摄政王一定是知道了母后皇太后娘娘有孕一事,

    但即使是这样,张太医还是挣扎道,“母后皇太后娘娘确实只有些女子的症候,吃几副汤药便好。”

    若左斯年今天是来逼问的,听到张太医这话,必然不会高兴,

    但显然他今天的目的并不是这个,看到张太医这般嘴严,左斯年心下只有满意的份,

    毕竟他的嘴越严,母后皇太后之事才越不会被暴露出去,故而也没有再继续追着问下去,彼此心知肚明即可,

    只指尖一下一下轻敲着面前的小几,声音淡淡的道,“这个回答倒是不错,希望张太医日后也能如此回答才好。”

    说到这里,他语声微微一顿,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仿佛冬日里初露锋芒的冰刃,虽未出鞘,却已让人心生寒意,

    “否则,一旦此事有丝毫泄露,母后皇太后娘娘保不保得住不好说,你张家上下这几十口人的性命定是难以保全的。”

    左斯年语气虽淡,却字字珠玑,低沉的话语里也满含威胁之意。

    张太医这才明白,摄政王今夜前来是特意来封他的口的,他心中凛然,连忙点头应是。

    应承之下,额上渗出的汗水却越发多了,

    摄政王深夜亲自前来封他的口,这番举动,让张太医更为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这是卷入了多么大的事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