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锦瑟的手说:“爹回来的迟了,委屈你了,爹向你说声对不起……”
锦瑟恍惚记起上一世,有一回,许父也是这样拉着她的手。
当时他酒后失态,哭得狼狈,泣不成声地向她忏悔。
他说,她本该是许府嫡长女的,硬是让早出生的她唤许夕瑶为“姐姐”,是他欠她的。
可那又怎样呢?
这不妨碍他在卖女求荣,把她许给朱俨宽为妾失败后,为了往上爬,又劝她献身给皇帝。
如果当初他对她有一点父女亲情,又怎会陷她于艰难处境?
有些伤害,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的。
锦瑟抽回手:“爹爹还是去看看阿娘吧,她晕倒了。”
许篙看着锦瑟转身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慢慢凝结,眼神闪过几许病态的暗芒。
这个千里迢迢回京的女儿,从那次许府宴会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从软柿子变得浑身带刺,他不敢断言这是自保的花刺,还是伤人的刺刀。
不过不管是花还是刀,都要为他许府所用!
许篙收回目光,甩着衣袖进了内室。
他还有话要嘱咐冯氏,如今锦瑟眼瞅着是得了大司马的赏识,他们许府得把人好好供着,即使做不到心无芥蒂的亲近,也不要让那丫头恨上家里,以后徒生祸端。
而且那丫头今日还得了长公主赐下的玉如意,再想逼她进朱府为妾是万万不可了。
况且,听闻那朱尚书突然卧床不起,想必身子是不中用了,他们可不能押错了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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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夕站在门口,看到了独自穿过长廊走近的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