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荣馨悦和哥哥分开了以后,并不知道哥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作为双生子的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哥哥似乎有些醉意,辰荣馨悦微微的撇了撇嘴角,没有想到哥和他分开了以后,竟然还会跑到酒楼里去玩耍,她还以为哥哥会因为担心自己偷偷跟着自己呢,没想到她竟然还没有一瓶酒重要!
辰荣馨悦气的走到了一旁的路边,朝着卖花的小女孩扔了一块金子,然后从她的花篮里面拿了好几盆又大又漂亮的鲜花,还不等那些小女孩说些什么吉利的话,她就气鼓鼓的走到了河边,买下了一艘大花船,就一个人站在了船头吹风,而她身边跟着的侍卫还有暗卫们也非常有眼力劲儿的短的远了些。辰荣馨悦抓着鲜花,一把一把的薅的鲜花,看着那鲜红的芍药被揪的只剩下了一个花梗,她的心里终于好受了些许。
辰荣馨悦:"臭哥哥,竟然敢不理我,我可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而且还是双生妹妹,在他的心里,我竟然还没有去喝酒重要!"
辰荣馨悦气得不停的薅鲜花,很快她买了那几束鲜花就已经被薅了个一干二净,而地上也只剩下一堆已经被明显摧残了的花瓣,辰荣馨悦看着那些花瓣有些不解气,直接踩上了几脚,不然她听到了岸边一阵萧声,萧声悲壮悠扬,在那一阵阵的萧声中,她似乎回到了在西炎时期,那孤立无援,担惊受怕的日子。
辰荣馨悦在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当年自己和母亲,被压在西炎为人质,进入那紫金顶,为西炎王祝寿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一夜之间她就从辰荣王姬,变成了大小姐,周边哄着自己的丫鬟奴仆,也开始惶恐不安,那个时候,父王经常早出晚归,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一身伤,而母亲的脸上总是会挂着泪水,那一夜之间好像都变了,她的朋友们不再和她来往,而她身边往日里总是爱笑的哥哥,也似乎不那么爱笑了。
辰荣馨悦看着那些来递辞呈来来往往的下人们,甚至还有很多人暗中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那个时候的她还很懵懂,拉着哥哥的手询问:“哥哥,为什么他们都要走?她们不是我们家的奴仆吗?”
那个时候的哥哥,还不叫赤水丰隆,而是辰荣丰隆,他会笑着拉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他们要走就走吧,左右我们现在的家族,也不一定还能养得起这么多人,放心吧,妹妹,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
“不管发生什么,哥哥都会保护你,都会陪着你”辰荣馨悦听不懂哥哥在说什么,但是也点了点头,直到后面她才知道辰荣国灭亡,赤宸大将军和西炎王姬同归于尽,战死沙场,而她们那尊贵引以为傲的血统和身份,也变成了催命符,赤水族中,那些旁系支脉,借此机会将外爷拉下来,那一天,她只记得大门被紧紧的关上了,里面传来了很多的惨叫声,等再一次打开,外爷死了,母亲成为了赤水族的族长,而哥哥,也改了名字,叫做赤水丰隆。
由于母亲和外爷的血脉,涂山氏和曋氏都伸出了援手,在他们的帮助下,母亲坐稳了赤水族长的位置,哥哥也成为了赤水一族的少族长,只有她,被保留的姓氏,成为了赤水一族,还有父亲和母亲,向西炎也表示衷心的工具。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忘记那一天,忽然间有一队军队冲了进来,一个彪悍的奴仆抱着自己,不顾自己的挣扎,带着自己强行离开,而原本疼爱她的哥哥还有父亲,只是沉默的站在了一边,哥哥红着眼,拉着自己的手,眼神祈求的看着父亲。
她能够感觉得到,哥哥想要代替自己过去西炎,但是赤水一族所有的族人,都是选择了哥哥,包括疼爱她的父亲,她拼命的挣扎,朝着父亲呼唤,希望父亲能够救救自己,她不想要去西炎,她害怕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她的父亲只是低下了头,强行抱住了想要冲过来带走自己的哥哥,后面她被带走了,自己的母亲也陪着自己去了西炎。
就在那一天,她失去了所有,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父亲和母亲,还有赤水族的所有族人,都选择了让她代替哥哥去死!说什么疼爱她,说什么最喜欢她,都是骗她的,疼爱她的哥哥,没有代替她去西炎当质子,疼爱她的父亲跟母亲,选择了让她去当质子,甚至就连她族人也是,就在那一刻,她明白了,什么都不如她自己重要,什么人都没有,比她自己更配保护自己!
族人,父母,哥哥,都不如自己的安危重要!
辰荣馨悦的眼中水气弥漫,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空气中传来的箫声,似乎带着无助和迷茫,带着悲愤和不甘!这些年来被哥哥和父亲的疼爱和亏欠所包围的辰荣馨悦,内心深处一直压着的所有痛苦,在这一刻被激发。
辰荣馨悦:"(喃喃自语)凭什么被放弃的人是我?凭什么去当质子的人不是哥哥?"
辰荣馨悦:"那120多年的质子的生活,谁能明白我的痛苦?哥哥能够在父亲的呵护下成长成为赤水足而顶天立地的男儿,而我却要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讨好着西炎王,白日里做什么养尊处优,被当做施恩的工具,接受各种各样的追捧,还有赏赐,回到宫殿里,却要成为一个每日都在祈祷着父亲不要造反的可怜虫"
辰荣馨悦抱着脑袋,神情痛苦,嗓子不自觉的发出一些低沉的尖叫,忽然萧声一变,一改之前的痛苦悲愤,变得坚定了起来,萧声之中仿佛注入了一股力量,一股让她重新涅槃的力量,听着箫声,辰荣馨悦的神情慢慢的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