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那华丽的裙摆却沾染了些许尘土,逶迤蔓延至地面,仿佛一朵烂漫盛放至颓靡的海棠花,鼻尖微微泛着红,手背上鲜红刺目的伤痕夺目,狼狈的姿态又添了几分引人怜惜。
萧承祐看着,眸光骤然沉了下去。
主母苛待庶女并非奇闻,可符泠如今已嫁入将军府,宁夫人这嚣张之举,不外乎是在打将军府的脸面。
更何况,此次回京他既顶替沈昭的身份,便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这门婚事虽是令他困扰,可符泠到底是沈昭心仪的妻子,若为避嫌刻意冷落,令她受了委屈,想必沈昭在九泉之下亦难安息。
念及此,萧承祐心底不禁叹了口气,冷笑道:“同欢倒不必了,我向符大人索些东西吧。”
符成一愣,“世子殿下所求何物?”
话音未落,萧承祐手中利刃却骤然飞出,毫不拖泥带水地没入方才那持鞭的侍从颈中。
鲜血飞迸而出,霎时溅在离得最近的宁夫人身上。
宁夫人本就惊魂未定,视线蓦地被鲜红填满,吓得当即尖叫出声,倒头昏了过去。
然而萧承祐并未收手,短短片刻,竟将方才所有参与的侍从皆斩于刀下,刹那间,符家血流满地,乱成一团。
“便先取这些吧。”
萧承祐用帕子细细将匕首上血痕拭尽,随即缓步上前,在距符泠一步之遥的位置站定。
他身形高大,眉眼阴鸷,仿若从血海尸山中杀出的修罗,周身满是血腥戾气。
“殿、殿下?”
符泠从惊惶中回神,下意识仰起雪白细弱的脖颈,定定地望向他。
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帘幕,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缓缓交织,短暂的对视,唯有无尽的静谧在周身回荡。
“还好吗?”萧承祐的语气忽然温和了些,朝她问道。
“谢……夫君关心,妾身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