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找的,”姜尚书神色未有一丝波动,像是一座没有感情的冰雕一般:“杀人偿命,大雍律法如此。”

    楚氏愣住了,一瞬间满眼绝望。

    十七年了,魏岚已经死了十七年了!

    可姜川还是这么一副冷情冷肺的模样!

    不在意她这个续弦,不在意令鸢这个养女,连姜泽和姜浔这两个魏岚亲生的儿子,也未必有多上心。

    她哀恸至极地控诉道:“姜川!你有心吗?令鸢只是一时错了主意,可姜令芷那个贱人还活着,令鸢她就这么没了啊!”

    姜尚书忽然嗤笑一声,抬起手边的茶水就朝楚氏砸了过去,眼底有鄙夷:“那是她自己蠢。”

    茶碗砸在楚氏的头上,磕破了她的额角,腥热的鲜血涌出,楚氏也不觉得痛。

    她就这样瘫坐在地上,死死地盯着姜尚书:“姜川!我会诅咒你的!诅咒你下地狱!诅咒你和魏岚这对贱人,生生世世永永远远不得团聚!不得善终!”

    姜尚书似乎也并不在意:“拖下去,家法三十!”

    姜泽和姜浔过来时,前厅已经恢复一片平静。

    “姜泽,”姜尚书漠然地看了姜泽一眼,浑不在意他满头是伤,“你跟我来。”

    “是。”

    姜浔忍着难过,最后掀起白布,看了姜令鸢一眼。

    他忽然觉得自己从前替姜令鸢遮掩的那一切,就像是个笑话。

    这个自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妹妹,从来都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纯善。

    可笑他从前还觉得,能从中斡旋,让她和令芷和平共处。

    “令鸢,”姜浔替她盖上白布,“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再姓姜了。”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也做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