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陆氏端了碗水来,春娘一脸轻松,搂着那个小孩子,捏着他的手指豆,就冲着牧大夫催促起来:“大夫,快来扎啊!”

    牧大夫叹了口气,收回思绪,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包,挑了一细如牛毛的银针,飞快地在那小孩手上扎了一下。

    一滴殷红的血珠,从指尖冒出,又落入清水中。

    小孩顿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好疼,好疼......”

    但屋里没人敢嫌他烦。

    牧大夫随之又换了根银针,端着水碗,取了萧景弋的指尖血。

    众人屏息凝神,视线紧紧地盯着,只见水碗中的两滴血缓缓地散开,最终当真是溶合在一起。

    众人顿时神色各异。

    “溶了!”陆氏当即一拍巴掌,放声笑道:“唉哟,这俗话说,血相溶者即为亲,恭喜老夫人!喜得乖孙!”

    说着,她又像春娘道了声恭喜。

    春娘笑道:“我就说壮哥儿是他爹的孩子,这错不了!错不了!”

    萧老夫人紧紧盯着那融在一起的血水,良久,长出一口气。

    “老天有眼啊,”她看向床榻上的萧景弋,“景弋,你总算是还留下一条血脉!”

    萧景弋傻了。

    怎么可能会相溶呢?

    那种事情他做没做过难道自己不清楚?

    还说什么西北来的?他在西北征战那几年,别说女人了,连只母马都没骑过!

    他这辈子唯一有过的女人,就是姜令芷那个小村姑,他只在心里认定过的新妇!

    他真想立刻醒来,好好审问一番这个胆大包天的妇人是哪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