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在我旁边。”望星左手撑着下巴,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桌面。
“谈的好好的,为什么?”汤圆问。
“你现在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地方了,处处充满危险,还能这么坦然吗?”
汤圆僵硬了一瞬,“你是说你这里也不安全,可能随时有妖魔鬼怪把我掳走?”
望星不置可否。
汤圆脑海中的警报瞬时拉响,站起身,螃蟹似的横着移过来,坐在长凳的最右边,然后看向望星,圆圆的眼睛满是警觉。
望星偏过头,竭力压住上翘的嘴角,一缕头发从耳后划到脸庞,遮掩了眼中的坏笑。
待转过来看向汤圆时,又是一个笑容得体的好妖精。
“还有什么问题?我很乐意为你解答。”望星说。
“还有一个。”汤圆既不看向望星也不看向远处,盯着眼前桌子上的纹路问:“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为什么喜欢我?”明明我们才刚认识。
望星伸长手臂摸摸汤圆的头,“一见钟情。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和你说过了,不过好像说的不够清楚。”
“那天看到鲶鱼精回去后,我继续向上游,想去晒太阳,就看到了你……”
望星刚化形的时候因好奇游到海面上,才发现原来还有“光”这种东西。
只有一米左右的小望星一点一点的向上游,每向上游一段距离,浓重如墨的海水就变的愈发蓝和清澈,像一副由深到浅的渐变的画。颜色越来越鲜艳,光线越来越亮,小望星卯足了劲儿朝着光亮游去,利箭一般冲出海面。
当时正值黄昏,橘红色的晚霞染红天际,三分之一的太阳没入地平线,晕染了海面。海鸟在空中盘旋,咸湿的海风吹向岸边。逐渐地,月上枝头,繁星如碎钻般洒满黑色天幕。小望星看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小望星又看了朝阳升起,见识到了中午毒辣的烈日。再后来,他看过了雷鸣、闪电、飓风、大雾、雨和雪花。他从不厌烦大自然,喜欢好天气和令人感到美好的事物。
终于某一天,在他一如往常的“晒太阳计划”中,出现了一点“不寻常”。他站在暗处,看着那人与鱼群嬉闹,那人的眼睛灵动极了,整个人充满着鲜活的生命力。
“看到你被卷入漩涡,我便出手救了你。听到你哭,你和我说话,和我对视,我才终于确定你是我可以触碰到的人。”望星看着汤圆,说,“是真实的、没有距离的。”
汤圆在望星说话的间隙抬头,恰好与妖精对视,复又匆忙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