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泪流满面,双眼死死地盯着朱元璋,眼中满是怨愤,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父皇,您当真要如此狠心吗?欧阳伦不过是杀了几个人而已,您就要取他性命?”

    安庆微微停顿,眼中闪过一抹疯狂,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执念,不顾一切地叫嚷起来:

    “还是说就因为那所谓的与北元勾结之事?在您心里,是不是只有朱樉才算是您的孩子,而我朱长安什么都不是?!”

    “他朱樉丧了妻,难道我就活该要丧夫吗?!!”

    朱元璋面色如霜,冷冷地注视着朱长安,在那不经意的瞬间,一抹心疼之色悄然划过他的眼眸。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莫不是被欧阳伦迷得丢了心智?你身为大明的公主,享尽荣华富贵,这一切皆是大明给予的,是咱,还有你的几个兄长为你撑起这片天!!!”

    “不是你那狗屁的夫君!”

    朱元璋气得双手颤抖,巴掌高高举起,却在空中悬了几次,终究还是不忍心落下,满心的恨铁不成钢,怒喝道:“给咱滚!滚去宗祠跪着,别在这儿碍眼!”

    安庆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终究还是没敢再忤逆朱元璋。

    她恨恨地扫视着朱元璋,又将目光投向其身后的临安,当然,也没忘记把那充满怨毒的眼神,投向身后的“罪魁祸首”——自己的好二哥朱樉。

    安庆刚一离去,朱元璋便转头对身后的临安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带些侍卫,你去看着她,哪儿都不许她去!就算是绑,也得给咱把她绑去宗祠!”

    临安低头应了一声,目光担忧地看了一眼状态极为不对的二哥,嘴唇微微张合,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温和地说道:“二哥,长安她,她···”

    临安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言辞为长安开脱,思索片刻后,留下一句:“罢了,二哥,我等会儿回来再看你,你不许乱想!”

    说罢,便急匆匆地带着侍卫离去。

    等人都走后,朱元璋再也无需掩饰心中的心疼,目光慈爱地看向自己这个儿子。他嘴唇几次开合,却仿佛喉咙被什么哽住,也只艰难地秃噜出来几个字:“老二,你···”

    朱樉麻木地抬起头,看向朱元璋,努力想要挤出一抹笑容,可那笑容却无比苦涩,与此同时,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只听朱樉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说道:“爹,我真的错了吗?孩儿,好累好累啊。”

    听到朱樉如此绝望的话语,朱元璋的龙眸中也不禁泛起了朦胧的泪光。

    他快步走上前,轻轻拍着朱樉的肩膀,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嘶哑:“老二,你没错!你们兄弟几个,都是爹最骄傲的儿子!爹以你们为荣!不许胡思乱想,知道不?小心咱揍你小子,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