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挑眉道:“这些日子,我也没少听说沈家闹出的事,沈玥和离后回娘家,被挡在门外,她竟然连自家大门都敢撞开,这种凶悍之气,也只有边关那边才养的出来。那儿的姑娘家,个个敢提刀上马,骨气不输男儿。”
裴玄脸色一言难尽,不由看了沈玥一眼。
他想起沈玥敢在裴家提着棍子一路杀过去,连身边的丫鬟都敢拿着斧头威胁人,心里不由信了三分。
原本以为是沈家教养问题,没想到,她竟是在边关长大的。
边关直面前线,年年打仗死人。
那儿的女子自然跟京城富贵地不同,逼急了是真的敢提刀砍人的,也不怕被人非议。
因为越是凶险的地方,越崇尚这种强悍,够强大才能活。
裴玄自然不喜欢边关女子的凶悍,他只是有点后背发凉。
要是沈玥真的是在边关长大,那她在裴家还真是手下留情了,至少没有动刀子。
张次辅面露厌恶,“女子本应贞静柔顺,行事合乎礼法,定远侯不会觉得,沈玥的做所作为值得赞许吧?”
定远侯冷笑,“礼法?你去边关跟蛮族论一论礼法?不带刀枪,你看看你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
“我说的是沈玥!”张次辅怒道,“她身为女子,难道不该遵守礼法吗?你看看她在京城做的那些事,当众和离,强闯府门,公然分家,有哪一条是高门贵女该做的?她简直是目无规矩,行事狂悖。”
定远侯道:“沈玥又不是在京城高门长大的,她在边关生活多年,要事事按京城贵女的要求来,她能活到今天?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
“你要说她没规矩,岂不是说边关所有女人都没规矩?战事危急时,多少边关将士的妻女都上了城墙,多少民间妇人都提刀杀敌,要是没有几分凶悍骨气,你是想让她们面对蛮族跪地求饶,这就符合你口中的规矩了?”
张次辅再次气得脸红脖子粗,“定远侯,你不要胡搅蛮缠,这里是京城,又不是边关!”
“可沈玥就是在边关长大的,而且她是沈家血脉,沈家女眷非同一般女子,也不是从她这里才开始的。”
定远侯冷笑道:“你在说她没规矩之前,想一想沈家上任老太君,老夫人带着两个女儿上阵杀敌,还在军营与将士同吃同饮,她们个个都是京城的高门贵女,要按照你的规矩来,她们岂不都要浸猪笼了?”
张次辅一张脸瞬间憋紫,“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沈家老太君,也就是沈玥的亲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