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一张脸噎得青红皂白,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
沈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二婶不是说好心来探望我吗?现在,我人也出来了,见也见到了,还有别的事?”
她就看看胡氏的脸皮有多厚,能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强抢的话来。
胡氏恶狠狠地瞪着她,“我专程过来,自然不止是探望,听说你被裴家休了之后……”
“停。”沈玥直接打断,“二婶年纪大了,耳朵也不灵光,全京城都知道我和裴玄是和离,哪来的休妻?”
胡氏眼神轻蔑,“你用不着给自己贴金,和离也好,休妻也好,不过都是被人抛弃,有什么好遮掩的。”
沈玥微笑,“总好过像二婶年轻时候一样,坏了名声嫁不出去,只能倒贴给人当续弦。”
胡氏猛地瞪大眼,怎么都没想到她这么戳人肺管子。
“你——”
“哎呀,一不小心说了实话,二婶是长辈,可别跟我一般见识。”
沈玥再次打断她,“毕竟你也知道,我是乡下长大的,京城规矩没学好,不小心冒犯也很正常。”
胡氏三句话被她气得半死,脸庞都涨红充血了,眼神仿佛恨不得撕了她。
因为当年纠缠沈观山,导致全京城都知道她的痴情,在沈观山很快与蒋氏成婚之后,她就彻底成了笑话,活活拖到二十多岁都嫁不出去。
最后只能倒贴给丧妻的沈兆良,勉强当了续弦。
这件事无疑是胡氏的死穴,哪怕已经过去十几年,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一个字。
只有沈玥。
她是真的狠啊,嘴比刀还利。
字字都往她最痛处、最忌讳的点上戳,还是当着全府下人们的脸。
胡氏只觉得自己最难堪的一层面皮都被她扒了下来,浑身刺的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