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眉心紧拧,目光寒彻,却并无多少紧张和担忧。
即使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就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裴玄也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轻松制住沈玥。
沈玥自小流落民间,虽有将门血脉,却从未习过武。
她手脚细弱,腰肢纤软,力气也很小,实在不像是护院口中,从新房一路杀到松鹤院,见人就打,踩着伤员往前走的女人。
裴玄简直想不通,她是怎么办到的?
之前死掉的杜嬷嬷也是……
“闹出这么大的事,你还有脸跟我提条件?”裴玄冰冷地说。
“你都有脸站在这,我为何没脸提?”
沈玥毫不客气地反击,斧尖稳稳抵着沈嫣然的喉咙,“你说过,沈嫣然的父亲官职依旧,她还是官家女。若是不明不白死在裴家,你如何跟岳家交代?如何跟朝廷交代?”
“再则,裴老夫人是你亲娘,裴思薇是你亲妹妹。她们的命,总该值点钱吧?”
阿婵和阿絮紧紧抓着碎瓷片,眼神坚定。
只要小姐一声令下,她们就会毫不犹豫割断裴老夫人和裴思薇的喉咙。
绝对救不回来。
裴玄眼神发冷,“杀了她们,你以为你能逃命?”
沈玥笑了,“我为何要逃命?杀一个不亏,杀三个血赚,总比被人践踏的强。”
裴玄眼底怒火更深,目光死死盯着她,“从前没看出来,你竟然如此偏激疯魔,不识好歹!我明明给了你生路,你为何要做这种事?”
“你的生路就是让我被人活活勒死,没死成还要心甘情愿给你做妾,给你们所有人吸血,你当我傻啊?”
沈玥眉眼浮出冰凉的讥诮。
“我是当朝武安侯的女儿,沈家世代铮铮铁骨,没有跪着做妾的女儿。你不仅羞辱我,羞辱我父兄,还有脸让我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