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亦或是问候,通通没有在他们之间出现。

    室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外头鲤鱼池中的潺潺流水声。

    裴谦俨然也一副习惯的模样。

    毕竟,自己这个孙子,打小就性情沉默寡淡,与他也并不亲近,也并不惧怕他。

    裴谦亲自斟了杯茶,然后将茶推至裴渡的跟前,他并没有问裴渡找自己干什么,而是忽地道:“听说,前些日子,你把你母亲给送走了?”

    这个“送走”自然不是字面意思,而是指的裴渡把宋女士送到了精神病院。

    裴谦语气十分平淡,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好似不是在说一件惊骇世俗的事情,不咸不淡的口吻与在过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一般寻常。

    “有病,就该去治。”裴渡声音没什么情绪吐字,而后,他抬睫,漆黑的瞳孔内是锐利的光芒,与裴谦对视:“你一直都知道宋韵秋苛待慕音。”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一部分。”裴谦很大方的就承认了,在孙子冷下来的目光中,他淡淡开口说:“但并不是我的意思,我常年住在这里,不管外面的事情。”

    不管外面的事情?

    裴渡目光有些嘲弄地扫了眼裴谦身后阿德手中的文件,上头明确写着“岑氏收购案”的字样。

    并不是他的意思,可这与默许伤害,又有什么不同呢。

    裴谦问:“你跟那孩子,和好了?”

    “慕音是怎么来到裴家的?”

    裴渡懒得回答裴谦的问题,也不欲与裴谦多费口舌,开门见山地直接问。

    闻言。

    裴谦一愣,浑浊的眼中闪过几丝深意:“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就算是父女俩之间解除了误会,但又怎么会涉及到这个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