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太后脸上不自觉露出些骄傲,可旋即便又冷哼一声,“品行好有什么用,不孝,哀家算是白养他了!”
孙嬷嬷看了一眼太后,看她的神情就知道这只是气话,于是才接话道:“娘娘这话,奴婢都不愿意听了,自打太后病倒,皇上可是日日都过来,这要是不孝,奴婢都该不知道“孝”字该怎么写了。”
“你这老货,还取笑起哀家来了。”太后佯怒道。
这个儿子确实又让她骄傲,又让她不满意,总觉得他要是能听自己的话更好。
这心情实在复杂得很,最终全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太后又垂头,将檀香木磨成的香粉拌上胶质,用银匙一点点搅拌着,这样的动作,像是能让她的内心平静下来。
孙嬷嬷却怕她劳累,“娘娘,您今日已经制了不少香了,该歇着了。蒋院正不是说了,要您卧床休养。”
“他哪次不是这么说。”太后说着,咳了一声。
端起来茶来,喝了一口,又继续道:“自己的身体,哀家心里有数。早些年,呆在那比冷宫好不了多少的地方,吃不上又喝不上,身子早就熬坏了。”
她垂眸继续制香,叹道:“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吧……”
“娘娘您说这话,不是故意让奴婢伤心吗?”孙嬷嬷眼眶发红,“您福都还没享够呢!”
太后看她一眼,“瞧你,瞧你,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嫌害臊。”
“还不是娘娘说话伤人。”
“行了,行了,我可见不得你这副模样,扶我躺着去吧。”
孙嬷嬷转哭为喜,“那娘娘扶好奴婢。”
“你这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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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答应忙着四处搬救兵,刘采女这里却是一派平静悠闲。
她手里捏着一本唱谱,在院中边走着戏台步子,边哼唱着,十分乐在其中。